支付宝最近上架了一款叫“支小宝” 的AI 应用，据苹果 App store 显示，该应用 8 月 28 日上线 1.0.0 版本，9 月 4 日更新版本。9 月 5 日 2024 Inclusion·外滩大会上，蚂蚁集团正式对外宣布“支小宝”上线。

据悉，支小宝基于蚂蚁百灵大模型，是国内首个服务型的 AI 独立 App，可以连接支付宝生态，同时还拥有场景感知系统，智能推荐场景专属服务。支小宝团队称：我们（支小宝）的生态基本建设逻辑是“支付宝”的生态，所以下午进捷在生态发布启动的时候，也是将支付宝智能体生态进行相应的“升级”，将支小宝从许多小程序的连接，未来努力走到智能体连接的一个逻辑。

总而言之，就是用 AI 的逻辑将支付宝的生态又串联了一遍，支付宝和支小宝现在可以算作是同一个生态下的两个并行应用。而这个生态，就是一套以支付，生活，理财等为核心的支付宝生态，此后再谈论起“支付宝”这个名字，则是要区分支付宝生态和支付宝 App 本身。

这种用 AI 将服务生态串联的思路就是 Agent（代理式） AI，尤其是生活 AI 代理，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热门的 AI 商业化方向。照理来说，支付宝生态早已算得上成熟，AI 也不是新概念，为什么这样的生活 AI 代理现在才出现？

结合近几年的 AI 发展状况来看，支小宝的诞生经过了一年多打磨，蚂蚁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将支付宝生态开发到最大限度的定位；而此前同为生活服务平台的美团也推出过类似的产品——“问小袋”，现在支小宝的诞生，也为生活服务平台的发展带来新的变数。

01、支小宝，为什么是现在

支小宝本身的诞生有一条较为明确的进化路径。

普遍认为，“支小宝”的前身是 2018 年蚂蚁内部立项的一个名叫“安娜”的 AI 助理项目，但这个时间太过久远，难以判定这个项目对“支小宝”的直接影响有多大。直到 GPT 爆火后的 2023 年，蚂蚁自研的“百灵大模型”完成备案，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开始了对“支小宝”诞生的铺垫。

也就是说大模型这一概念带来的向心力，让生活服务生态看到了 AI 的可能性。

早在一年前（ 2023 年 9 月 ）的蚂蚁 Inclusion 大会上，蚂蚁发布金融大模型时，就同时宣布“支小宝2.0”内测已近半年，应用方向涉及理财顾问、保险代理、投研、金融营销、保险理赔等。直到今年的 5 月，“支小宝”还是被蚂蚁定位为一款主打“金融助理”的 AI 。

而在今年 4 月，支付宝则开始在首页灰度测试一款全新的办事 AI Agent， 用户可以通过在支付宝首页持续下拉就能找到这个AI智能助理，这就是现在的支小宝前身，从当时的官方信息来看，这个支付宝智能助理和金融助理“支小宝”其实是被蚂蚁列为了不同的产品。

而现在，曾经搭载在支付宝上的智能助理挪用了“支小宝”的名字，成为了一款独立生活 AI 服务 App 正式面向广大 C 端，而蚂蚁集团则是重新推出了一个金融服务 AI “蚂小财”，目前已存在于支付宝生态中。

可见经过多轮的更迭，支小宝诞生过程也算曲折，尤其是在 GPT 爆火直到现在，生成式 AI 的舆论热度一直都是占上风的，所以之前不管是支小宝还是生活服务智能助理也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但此前《新立场》的文章《AI的生态进化：模应一体的终结与新商业逻辑的诞生》中就提到，比起重新创造一个超级 App，在原有早已完善的超级生态上用 AI 的技术再串联一遍所有功能，也许才是接下来 AI 时代 To C 的核心叙事之一。

当前，支付宝所涵盖的服务超过8000多种，服务场景150多个，其中理财用户7亿、医疗用户6亿、出行用户5亿，早已成为多个垂类人群的聚集地。在如此庞大的用户集群中精准定位并处理其个性化需求，恰恰是人工智能擅长的领域。

支付宝本身是一个互联网交通枢纽，但其庞大的服务生态真正开发率可能仅有10%。从支付宝最新发布的商业活力报告看，App 最不缺的就是服务型流量，服务场景多样，服务人群规模化，拥有 9 亿高净值会员。

它需要的是一个智能中枢去激活各类场景，让各种被特定服务或内容吸引来支付宝的用户，能通过内置智能助理触达到海量生活办事服务，由点即面，实现“一呼即应”。

所以，当外界对于代理式 AI 的关注度变高，同时支付宝本身也正好需要这样一个 AI 来为整个生态注入新的活力时，现在的支小宝应运而生。

02、AI Agent，生活服务的下一个战场？

“支小宝”前身早已在支付宝下拉页面中有所体现，而同样生活 App 内置 AI 的做法，此前美团也尝试过。

今年 4 月份，美团就已开始面向 C 端用户小范围测试 AI 助手服务“问小袋”，是美团基于Raccoon model（浣熊大模型）打造的一款外卖智能助手，该服务可以向用户推荐外卖商品和用餐建议。不过根据一些社交媒体用户透露的截图，问小袋仅能生成文字性建议，并在页面下方罗列相关商品链接。

这显然离真正能可执行下单付款的 Agent 还尚有距离（支小宝也是），而且内测之后美团的问小袋便再没有什么新消息释出，不过现如今支小宝的诞生，应当会给诸如美团抖音等具有生活服务生态的平台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关于“ AI Agent + 生活服务”这个赛道，细数各大相关平台，也许目前也只有美团的“问小袋”，支付宝的“支小宝”能够沾边了。其他诸如快手抖音等内容平台自身的生活服务体系还未完全搭建好，而用户使用 AI Agent 最大的痛点，就是生态内服务的多样性完整性，以及互联互通性。

典型如的 AI Agent + 家居生活这一板块其实早已有了相关落地产品，全屋智能系统的中控，或一些智能语音音箱都可以视为 AI Agent 生活服务产品。但在《新立场》此前的文章中就提到，智能家居行业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本身，而是不同品牌智能家电的互联互通性较差，在这种情况下难以通过一套系统去控制多品牌的全屋家电。所以对互通性要求高的消费者只能全屋都选购同一品牌的智能家电。

除此之外，此前 OpenAI 跟纽约时报的官司就不难看出，OpenAI 想要跟目前已成熟的各种内容生态及工具生态达成互联互通并非易事。所以自身的生态丰富且完整才是生活服务平台做 AI Agent 的核心护城河。

如果接下来“支小宝”的路子走得顺利，我们不难推测美团或许也会很快跟上重新推出“问小袋”。也就是说此后生活服务赛道很有可能将开辟出一个全新的战场——AI Agent。

而 AI Agent 的下一个临界点，就是 AI 真正做到替用户完成下单支付这一操作的那一刻。这个时机到来也许很快，也许也会经历一些波折。其实支付宝此前在支付技术上早已有所铺垫，免密支付，人脸支付，掌纹支付，在这个基础上用 AI 去完成下单支付功能在技术上难度并不算大。而真正需要花时间的，则是培养用户的接受程度，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

毕竟 AI 替人花钱这件事怎么想都还是需要谨慎。

03、写在最后

生成式AI（Generative AI）和代理式AI（AI Agents）是人工智能领域中两个不同的方向，前者主要通过学习现有的数据集，生成新的、原创的内容，如文本、图像、音频等；后者更侧重于模拟智能行为，与环境进行交互，并根据收集的数据做出决策来执行任务。它们在某些方面可以互补，但也不是简单的并列互补关系，比如现在的支小宝既是代理式 AI，同时也具有生成式的相关能力，这也对应着此前支付宝在内容和AI两方面的布局。

不过此时此刻，当我们谈论 AI Agent 重点关注度也早已不在其背后的有什么样的大模型技术支撑，而是回到了应用场景本身。

根据笔者亲测，支小宝目前也仅停留在能够查询相关服务信息的阶段，当用户下达指令时，支小宝会调取出相关的服务卡片小程序，而用户可以直接通过支小宝访问原本支付宝上的这些小程序。就体感而言，确实相对节省了一些时间。

不过也如上述所说，要达到真正的爆发节点，这个 AI 还需要一次性做更多的事情。